[BTS同人/正泰] We don't talk anymore
We don’t talk anymore
×段子。
假如这首歌写成甜文的话。
1.
“Who sings best in your group?”
“JK.”
被点到名字的田柾国一愣，随即在主持人的邀请下清唱了一小节。
话题很快转到下一个，他这才有闲暇去找出刚才的声音来源。
金泰亨隔着几个人看他，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
2.
田柾国小时候是害羞的孩子，面对生人都不太敢说话，更不要说面对着摄像机了。陌生人也许还能够对自己露出友好的态度，摄像机就只是机器，黑洞洞的，他也无法想象出将来会有谁看到这段影像。
“能唱一段给我们听吗？”
田柾国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垂下目光。
对方似乎是见多了这种情况，放下手里的笔，自下而上抬起目光，冷静地等待着他开口。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钟表走字的滴答滴答声。田柾国的手指慢慢松开来，半阖着眼睛唱出第一个音。起初声音还有些颤抖，到后来渐入佳境，发挥得还算可以。
田柾国等待对方的评价。
“第一次吗……”对方笑起来，“声音挺好的。音准也不错。就是有点紧张哦。”
如获大赦般长长吐出一口气，田柾国对对方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出去。
“这孩子怎么样？”
“其他都挺好的……但是紧张成这个样子，出道真的没关系吗？”
压低的声音被敏锐地捕捉到。
田柾国舔了舔嘴唇，手指压在门把手上，却发现开不动。稍微加了些力气扯开门，才发觉门外还站着一个偷听的金泰亨。
“——哥？”
金泰亨朝着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依言放轻了声音：“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难吗？老师的审核严吗？”金泰亨紧张兮兮地跟他打听。
里面察觉到这边的动静，直接叫了金泰亨的名字让他进去。金泰亨苦哈哈地对着田柾国做了个鬼脸，接着站直身子从他身边进入房间。
走廊里静悄悄的。田柾国迟疑两秒，贴着墙壁站直。
大概过了几分钟，金泰亨从里面出来。
“柾国？还没走？”
“嗯。”
“老师说我音准还有点问题……”不轻不重的抱怨和苦恼，“果然还是要多练习啊。”
“其实我……”
“柾国没问题的。”金泰亨不由分说地打断他的话，顺带着勾过他的手臂，“在哥心里，柾国做得最好了。一定能出道的。”
没有说话，但是田柾国悄悄地向着金泰亨的方向靠了靠。
3.
小时候不是经常会遇到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吗。
成绩好听老师和家长的话，回回都得小红花和奖状。但是小孩子最羡慕的总是“受欢迎的孩子”。
在女生当中就是每次过家家能够扮演妈妈角色的、跳皮筋的时候凭借轻盈身姿跳到最后一关（所以组队的时候总是备受期待），还有总能够变出漂亮的发夹的那个，男生当中大概就是压着吹哨能够投进最后一个三分球、足球的时候也能成为前锋一路撞来撞去、甚至能够给男生们争一口气的那个。
田柾国不太活泼，但是篮球和足球都玩得很好、长得也还算过得去，甚至在校外早就修到跆拳道黑带，因而还算得上是受欢迎。
从幼儿园的时候开始，老师说“同学们我们要过马路咯，互相之间牵好手不要走丢”的时候，总会有人过来牵住他的手。甚至因为太受欢迎了所以有时候会有插队的事情发生。
原本走在田柾国旁边的女孩子一下子就哭起来，“XX不是排在这里的！”
田柾国就把另一只手递过去。
虽然上了小学之后这种情况就变少了吧。
田柾国曾经感觉到一个女生大概是喜欢自己，因为偶然撞见别人问她的时候她一下子脸红了，但是那个女生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却总是一眼也不看他，还故意地把说话的声调拔高一些。
所以田柾国再一次感觉到幼儿园那种天真的热情，毫不掩饰，是在遇到金泰亨的时候。
金泰亨就像是一个活泼的转学生，明明下一秒周围就会围起人，却还是挤到人潮最前头问田柾国说：“我们手拉手好吗？”
好。
4.
“课程结束以后我们出去玩吧？”
练习生时期，唯一能够盼望的就是那点少得可怜的闲暇时间。
“分头行动吧。”
于是又开始剪刀石头布。
作为所有练习生里年龄最小的两个人，田柾国和金泰亨被不由分说地推到中间。
“是男人就要出石头啊——”这个信念从最初开始就支撑着田柾国开始赢。简直是某种狂信。
金泰亨也一直在出石头。
“诶这样下去是不是永远都没办法决出胜负了。”周围有人这么评价这场对决。
是这样吗？田柾国只是本能地不想要输。这个时候要是有人出布的话大概就会赢了。
哪一把会出布呢？假如出布的话，对方会不会刚好出剪刀。那样的话，大概又得用石头来应对。田柾国有点猜不透了，干脆坚持到底。
但是金泰亨后来还是出了剪刀。
田柾国眨了眨眼睛，有点茫然。
就这么赢了？
“柾国先选。”
田柾国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那我选泰亨哥。”
“好的，那么——等等？？？”
无视游戏规则的两个人直接跟其余人告别，一路嘻嘻哈哈地下楼去便利店买冰淇淋。
“这两个小孩是不是关系也太亲近了啊。”兄长们笑着摇头。
“说起来他当初不是因为南俊才进的公司么？”
“别说了。”感觉被背叛了的金南俊默默捂住脸。
5.
只是因为和你在一起我不用表达太多。
你都会懂的。
6.
虽然金泰亨起初在练习生里的表现并不算特别亮眼，但是他有一点却是所有人里头最厉害的。
无论是什么歌，只要是他知道的歌手，就能准确地判断出“这一段是xx唱的”。
之后再去确认，无一错漏。
从金南俊那里听到自作曲的半成品，金泰亨问：“demo是柾国的声音吗？”
“嗯……让柾国来试了试。觉得怎么样？”
海上的雾，携卷着潮湿的风。月亮藏在云朵背后，海的潮汐拍打礁石岸。
像呼吸一样起伏，像风一样飘忽。
“柾国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啊……”金泰亨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金南俊总是喜欢在写曲子的时候让田柾国在身边待着。
他在一边玩手机或者pad什么都没关系，但是旋律出来了就想让他唱起来听听看。
不管什么旋律都想让他唱。
7.
出道前一起去KTV，在里面选了最崇敬的歌手的歌。
“以后有一天我们的歌也会在list里面吧？”
“会的。”
歌曲唱过一首又一首，不知道是谁突发奇想点了首男女对唱的情歌。金泰亨唱男声，田柾国自然地接过话筒唱女声。
“不要什么歌都唱啊……”结束以后金泰亨小声地跟田柾国咬耳朵，“就算是你也有唱出来要人命的歌。”
“嗯？”
黑暗当中兔子眼睛一闪一闪，金泰亨伸手给他把刘海捋直了盖住眼睛，“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吧。”
几年后有一个采访，如果谈恋爱的话会对女朋友做什么事。闵PD大人不假思索：“我会把我写过的歌一首首唱给她听。”跟在其后的田柾国仿佛觉得这个回答无比帅气，也跟着回答了一句想要唱歌给喜欢的人听。
“柾国的话……感觉好像用唱歌直接就能谈恋爱。”
只不过那个时候金泰亨还不太明白为什么田柾国会主动接过话筒跟他来对上。
他中途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不知怎么地拉不开那扇沉重的木门，只能把脸凑近木门中间的玻璃，试图向里面的人求救。
隔音效果太好，他不确定呼喊能不能被听到，只能对着里面尽可能夸张地做表情。
田柾国在里头给他开了门。
“呼——幸好你看到我了。”
“哥也可以打电话进来啊……”
“里面那么吵根本听不到的吧。”
就像这一刻，即便他们已经凑得很近了，还是被巨大的音乐声和回响冲击得几乎抓不住对方的声音。
为了保护嗓子两个人还是默契地选择了没有再继续说话。就并排坐在沙发上，金泰亨很快觉得困倦无聊，一扭头发现田柾国似乎也对如今播放的歌曲没多大兴趣，于是转过去，手指小心又坦率地触上对方圆滚滚毛茸茸的后脑勺。
田柾国说了一句“莫呀”，但是也没躲。
8.
田柾国真的是用唱歌谈恋爱的人。
他唱，“年幼二人的爱恋/那份情愫在心间悄然生长/再一次相会，存活在当下的我们/我想这一定就是奇迹吧”。
再唱到“哪怕我们用一样的步幅向前走/我也热衷着让我们走的每一步都同步这件事”。
中间吵吵嚷嚷地点了首欢快的歌，才勉强躲过在场对于连唱几首伤感情歌的抗议。
再换回真挚的模式，歌词是“为了不遗失/这世界上最棒的爱/我们心中/在内心深处那一颗小小的Lionheart ”。
一呼一吸，全是情节。
金泰亨从未想过这世上居然会有人能够把情歌唱得如此动人。
光是听着这些歌，就好像陪他走过了一个完整的恋爱循环……完整的一生。
他呼吸滞住，望向田柾国。
田柾国唱歌总是喜欢半阖眼睛，然而这一回在金泰亨看他的时候却敏锐地睁开了双眼。头顶是KTV包厢里的廉价旋转星空灯光特效，此刻却像是在辽阔又寂静的宇宙当中，他们之间隔着一条银河。
很快金泰亨又反驳自己的想法，在宇宙里怎么可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然而那是确实的。
旁人的交头接耳、可乐罐和啤酒瓶碰撞的声音，亦或者是门外偶尔会传过来巨大的声响。这些都已经听不到了。
除了田柾国的声音，这个世界是真空的。
“哥不唱吗？”
金泰亨想了想，“你想唱什么？我跟你一起。”
“随便什么歌都可以点吗？”
“嗯。”笑起来，“柾国xi会的歌我也都会哦。”
当年那个需要很久心理建设才能够自如地唱歌的小孩子，如今已经成长得十足自信。声音已经成了他的武器，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9.
田柾国的手机里有一个歌单。
金泰亨有一次拿他手机玩的时候打开来过。
里面都是自己唱过的歌，甚至有几个自己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唱的了，对方却都好好地录音并且保存下来了。
“——你一直都在听吗？”金泰亨震惊地抬头看着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身边的田柾国。
“嗯。失眠的时候。坐车的时候。打游戏的时候……”
金泰亨用手捂住脸“嗷呜”叫了一声。
田柾国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了。
他凑近了想要分辨金泰亨的表情，思忖着是不是应当道个歉，毕竟是自己擅做主张保留下来的东西。
然而却发现金泰亨是在笑的。
金泰亨特喜欢笑，笑容多得就像是阳光一样，可是它屡试不爽又精准无比地插进田柾国的心里。
10.
田柾国第一次写歌，是在他们出道两年后。
《Love is not over》。
“柾国第一首歌就是情歌呢……”
“明明没有谈过恋爱，到底怎么写出来的歌啊？”
被问到的写歌者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就是、就靠想象啊。”
11.
其实写歌的时候也是找了金泰亨来唱demo的。
金泰亨有点不可置信地问：“我吗？”
田柾国点点头：“其实我自己也唱了一个版本……但是觉得还是要多找几个人试试看比较好。泰亨哥跟我的声线区别比较大，所以……”
假如田柾国是海上的雾。
那么金泰亨的声音大约就是海的那边，一座灯塔上发出的光。它遥远地闪亮着，却穿破迷雾。
像呼吸一样不安，像风一样热烈。
12.
“用歌声谈恋爱”、“唱歌给喜欢的人听”，甚至是“把我写的歌唱给对方听”。
不管是哪一项，都在缓慢地实现中。
田柾国很少说出口，但是都默默地做了。
13.
群组里反复亮起来的消息提醒，“要吃炸鸡的人？”田柾国把手机放到一边，决心不理这些外界的诱惑。
然而那些诱惑很快伴随着香气涌入他的房间里，金泰亨抱着一盒炸鸡溜进来：“你不吃么？”
“还不饿……”
“以后要回消息啊，已读不回算是什么事……”金泰亨说。
田柾国点点头。
“真的不饿？我看你之前也没吃东西。”
“真的不……”田柾国蹙眉，让金泰亨把炸鸡放下来，以免油渍沾到衣服上。
金泰亨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觉得没自己什么事情了：“那我出去了？炸鸡给你放在这里，趁热吃。”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田柾国发觉自己下意识地拉住了对方的手。
“不是要录cover么。”
“没关系的。”
虽然平时在一起总是吵吵嚷嚷，但是也有这样的时分的。两个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互相之间并不说话。
跑行程的时候自然地坐在一起，睡眠不足而抓紧时间补眠。互相枕着肩头，下车之前才各自揉揉僵硬酸痛的脖颈。机场里等待前进的时分，在队伍里面自然地把安全距离再多压缩几分，我从身后抱着你，或者你从身后把头靠在我的后背。
又或者现在。金泰亨坐在田柾国的床上玩着手机里的新关卡，田柾国坐在一边的桌前反复录音修改。
真正的好朋友之间、或者说真正的亲密关系之间，就算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
田柾国摊开手掌心，里头全是汗水。
然而焦躁不安的心绪早已在身后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当中逐渐平复。
工作结束以后田柾国才敢回头，他的小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毫无保留的睡颜一半陷进柔软的床铺里。
14.
无数次设想过恋爱会是什么模样的。市面上的情歌很多种，故事也讲了一个又一个，他揣摩其中的情感，却始终不得其解。
或许爱情本来就是一道窄门，通向它的路只能允许他自己一个人通过。
有一回金泰亨明明困倦得上下眼皮都在打架，却还是坚持换到田柾国的左边坐下，再重新靠上他的肩头。
“嗯？”
“右边肩膀要背包吧……”潦草又含糊的话语。
那一瞬间田柾国想他可能看到了自己的爱情的模样。
就像普绪克第一次举着蜡烛靠近丘比特，她原以为遮遮掩掩不肯现出真容的恋人是有什么勾当，却没想到他是那样俊美无俦。
15.
许多年前，曾有人对田柾国说：
“假如说不出来的话，也许唱歌就能把自己心里想的话全都告诉对方哦。”
“就像口吃的人，唱歌的时候是不会口吃的。”
小小的勇士按紧自己的胸口，就像按紧一柄随时都可能拔出来的长剑。
他拨开重重迷雾、披荆斩棘来到花园的入口。他有过许多无法言说、无从说起，亦或者是说出来害怕遭到拒绝的时分。
他选择唱出来。
对他的爱情也是。
*16
“这首歌……”金泰亨拧着眉头笑起来，“确定吗？”
田柾国挑衅似的对他一挑眉：“哥不是说什么歌都可以吗？”
——“说不出口的再见/诚实的改变了我/虽然我不善言辞/‘喜欢你’却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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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二人的爱恋/那份情愫在心间悄然生长/再一次相会，存活在当下的我们/我想这一定就是奇迹吧”。
“哪怕我们用一样的步幅向前走/我也热衷着让我们走的每一步都同步这件事”。
“为了不遗失/这世界上最棒的爱/我们心中/在内心深处那一颗小小的Lionheart ”。
ムラサキ - 赤西仁
“说不出口的再见/诚实的改变了我/虽然我不善言辞/‘喜欢你’却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