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在游泳

*ooc歸我誤上升真人
*以下正文，謝謝大家不嫌棄我的文筆

01

文俊輝好看的眉型因為困擾而緊皺成川字，雙手環胸地望著牆上的文字，牆面中間有許多紅色方塊，在最上方的紅磚則被人寫著RED，看著字的整齊度估計是先在白紙上刻出字母再用黑色噴漆噴在牆面上。

而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文俊輝長嘆那一塊塊的紅方塊就是RED曾被寫到的地方，現在他寫到了紅磚牆上，到底該選擇用紅漆還是清水噴洗呢。

不過真正的重點應該是這場調皮的鬧劇何時才能結束………。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用清水洗掉，畢竟兩種材質不同如果塗上紅色似乎不太好。

認命地拿了水槍開始噴洗牆面，在怎麼樂觀的文俊輝也忍不住嘆了氣，事情要從好幾週前說起。

那時的文俊輝他帶著要讓自己的環境變得乾淨的偉大情操，發憤地考過了清潔人員的考試，懵懂無知的他欣喜地推著他的掃具開始了他的清潔人生。

那時許多老鳥就曾經警告過他，什麼都好，就是要注意一位街頭藝術家，他喜歡在牆上塗鴉，塗鴉的右下會留下C.W作為署名，如果說變乾淨是文俊輝一生的志業，那對C.W來說讓無聊的事情變得有趣則是他畢生的目標。

文俊輝捧著鋁箔包鮮奶一臉呆愣地看著。

老鳥憤慨地發表完c.w的種種事蹟後，用力地踩了旁邊的垃圾堆以洩心中不滿，文俊輝則適時地鼓掌，敬佩他們的你來我往。

老鳥看到文俊輝捧著鮮奶呆愣的模樣，一看就是涉世未深的小綿羊，罷了罷了，遇到時就懂了，他拍了拍文俊輝的肩，想了想還是在離開做了最後的叮嚀，表示C.W沒有固定出沒的地點，若遇上…老鳥眼透絕望地搖搖頭，推著他的掃具車揚長而去。

文俊輝想他總算了解當時老鳥叔叔的憤慨，算了，吃飯去吧，今天吃四川麻辣鍋。

02

「叮咚」

「來了!」文俊輝開了門，門外是有著棕色捲毛的混血男子，對方看到文俊輝露出了一抹燦爛笑容，八顆牙齒漂亮地和他打聲招呼。

「好香啊，什麼味道」

「麻辣燙，洗完手來吃吧」文俊輝將剩下的東西收拾後，便坐下替對方盛碗，紅色的辣油顯眼的浮在最上層，看得崔韓率忍不住嚥了許多口水。

「先給，聽說牛奶解辣」文俊輝已經是辣中好手，就算是全世界辣度最高的辣椒他也樂於挑戰，知道自己的接受度比起常人高很多，他貼心地遞了一杯牛奶過去。

「謝謝哥」崔韓率見對方大啖一番，自己的肚子也餓了，於是大口大口的扒進嘴中，咬沒幾口卻被辣度嗆到滿臉通紅，這才發現自己又被耍了。

「對了，哥今天又遇到那街頭藝術家了」文俊輝一邊扒飯一邊提到，專心吃飯的他遺漏了對方在聽到街頭藝術家時僵直的身體。

「…他今天又做了什麼嗎？」

「他喔，這次把紅漆漆在不同材質的磚塊上」

「喔…哥後來怎麼處理…」

「能怎麼處理，拿清水噴囉」他夾了鍋裡的一塊鴨血，紅褐色的鴨血因為湯底而沾染上了辣油，就像是今天早上清洗掉的RED的顏色。

「哥不會生氣嗎？」崔韓率緊握手中的筷子，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緊盯著文俊輝瞧，對方則是心眼大地埋頭吃著自己的美食

「唔…生氣嗎…」他嚼著螺絲粉，嚥下後才又啟口

「其實還好」他又夾了一塊辣蘿蔔放進口中

「不過…」

「不過…?」

「會很想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

「什麼意思?」

「是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態在做這件事」

「很好奇呀，畢竟這是我所想像不到的，可能也不會去做的」

「啊…如果可以我也想和他交朋友看看，但也會和他說自己對於這件事的困擾啦」

文俊輝將碗裡最後一丁點辣油喝得精光，這才注意到坐在對面崔韓率的臉色

「咦，韓率你怎麼流這麼多汗」

「可能、太辣了」

「啊呀你不早說，我給你拿杯冰飲」

「謝謝哥」

03

崔韓率認識文俊輝是在前年七八月，對方那時仍在準備清潔員的考試，而他則是剛從另一個城市搬到此處，一切都還很陌生。

對人、對事、對他。

會搬家，是因為藝術家漂泊的心，以及那不願受拘束的靈魂，他總是待不久，每一座城市短則幾天長則數月，最長的也不超過一年，他覺得每一個地方都是他的歸處，每一個地方他也像是過客。

他原以為在這個城市也是如此，世事難料。

藝術家在家裡苦思看著空白的畫布，腦袋卻連一丁點的想法也不願意施捨給他。

『碰—』似乎有人撞倒了什麼，隨之而來的是東西撒落的叮叮咚咚。造理來說，他應該會不加以理會的，繼續坐在畫布前思考著該怎麼進行，那天的他或許是著了魔，或許是因為忘記戴耳機少了一項阻絕世間嬉鬧的物品，又或是冥冥中注定，讓他開了門。

原來那名考生因為過於認真的讀書，以至於踢倒了他家門前的傘架，自己也摔了一個倒頭蔥。

「你還好嗎？」

「沒事、沒事，對、對不起」對方急急忙忙地扶起了他的傘架，拾起散落的雨傘，崔韓率則替他撿起遺落於地上的書

「環保常識…？」試題本…？考生？崔韓率仔細看了對方的模樣，乾乾淨淨的長相，如貓般的雙眼正因為出包而害臊飄移著

「啊啊謝謝你!!」

「是要準備考試嗎？」

「啊…恩!要準備清潔隊員的考試」

「挖！太酷了吧！」

「咦？酷？」

「為什麼會想當清潔員呀」

「啊…我…因為…」貓眼男人的語氣有些支吾，崔韓率想著是不是自己誇張的美式反應嚇到了第一次見面的鄰居。當他正打算開口向對方道歉，表示無需勉強自己時，他的鄰居回話了。

「因為我很喜歡這個城市，我希望可以盡我最大的努力來愛護這座城市」他的眼神透露著神采，訴說著他的目標他的驕傲。而後對方搔搔頭，有些害羞尷尬地向崔韓率道謝及道別。

「那個、謝謝你剛剛幫我撿了書，我是住在隔壁的文俊輝，晚點我還有事情，之後會再找機會拜訪您的」

對方那因為喜歡這件事，因為夢想而炯炯有神的大眼使得崔韓率忘了回應。也讓崔韓率忍不住思考了起來。

因為喜歡這座城市所以他用他自己的方式來表達了自己的愛意，那自己呢？

崔韓率覺得似乎有一些想法從腦中一閃而逝，像是流星般來不及捉住，不過無論如何他都有些著落了，對於接下來的藝術創作。

他花了近一年半的時間探索這座城市，無論是歷史、文化、風土民情，他有點想去了解隔壁鄰居他所愛的這個城市的一切。也在這一年半的時間裡他與對方混熟了，他發現到他的鄰居其實不如他所想的害羞，是一位很嗨很可愛的人，當初會過於害羞是因為撞倒了東西而感到尷尬，那不完全是他的模樣。

逐漸認識，他發現他也喜歡上了這個城市，有乾淨整齊的大路，同樣地也有陰暗髒亂的小巷，有斯文有禮的路人，也會有直言不韙的行人，有光有影，一體兩面，他喜歡這座充斥著矛盾的城市。

終於，他在這座城市的第二年，開始以他的方式來表達他對這個社會的想法以及愛。

不過，讓許多清潔員頭痛不已就是了。

０４

在這座城市的第二年可以說是他人生的轉捩點，他開始了新的創作形式，同樣地他也發現了自己對隔壁鄰居的喜歡。

說實話兩人的生活在一開始是沒有交集的，畢竟文俊輝的生活呈現三點一線，圖書館、打工、回家;崔韓率在開始創作前的生活則是閉不出户，不到飢餓不出門的地步。

兩人相差極遠的生活作息就好比磁鐵的兩極有了吸引的作用，出現了偶然的巧合。在崔韓率不知道第幾次因為日夜顛倒晚上起床出門準備吃飯時，遇見了買完菜回家的文俊輝。

「您、您好」

「您好」崔韓率看著他身後的厚重的書包，以及手上大包小包的購物袋，猜測對方或許剛唸完書，正準備回家下廚吃一頓豐盛的晚餐

「啊…好餓」好想吃東西呀…崔韓率因為熬夜創作錯過了早午餐，現在肚子正在大抗議

「要是你不介意的話要不要來我家吃飯」

「可以嗎！?」

「嗯，我原本就打算要煮火鍋，所以食材買的比較多些，兩個人吃也剛剛好~」

「太感謝您了!!」

這是兩人因為食物而結下的緣分，後來他們有事沒事也會出來一起吃吃飯，打打遊戲。在崔韓率為了創作開始進行田野調查時，文俊輝作為在地居民也提供了不少的協助，像是建議他可以去哪得知哪些資料，又或是在這座城市裡曾經發生什麼樣的故事。

隨著時間的流逝，崔韓率也看見了對方不同的一面，像是明明是哥，個性卻像是孩子一般，讓他一直認為對方的年紀比自己還要小，誤會了三個多月才，在看見對方准考證時還驚訝到嘴巴差點掉下

又像是他的考運奇差，不是考試當天發燒就是遇到拉肚子，明明都會的題目卻總是在身體不適時強硬做完，分數雖不美好，他也依舊不放棄，一再嘗試

還有在準備考試時總是很規律的生活著，一旦到了周末的休息時間，文俊輝便會待在床上重複同一件事:滑手機直至累了才離開床梳洗準備睡覺。

而察覺到自己對文俊輝的喜歡，只是一件很平常的小事，那時候他結束了一幅肖像畫的委託，習慣性地敲了對方家的房門，接著門開了，文俊輝好看的眉眼在見到他的那刻笑彎成弦月

「你回來啦，吃飯吧!」

崔韓率那時候想著，真希望可以和他共度一生，他喜歡生活裡的刺激，他享受著生活不同的每一刻，但能在工作時結束時知道有個人一直在某個地方等你，替你留一盞燈，一盤菜，這是一件何其幸運以及感動的事情

崔韓率想喜歡真是很玄的東西，如果問仔細些問說崔韓率喜歡文俊輝哪裡什麼時候喜歡上的，他答不出來

但他知道對他的喜歡是一點一滴，慢慢累積而成的。

所以他想，他喜歡的就是文俊輝本身。

無庸置疑。

05

「TOMORROW，XXX，23:00」文俊輝站在那道他與C.W奮力交戰過得紅磚牆前，這一次對方不是留下RED而是一段訊息。

這是要約他出去的意思意思?他該去嗎？

清潔隊員一邊煩惱著自己要不要去，一邊拿著水槍進行清理，他想反正還有一段時間，他可以好好地想想

·

「韓率，好久不見」文俊輝提著塑膠袋要回家時正好遇見他的隔壁鄰居。

「等等要不要來吃晚餐」對方露出疲累的笑容，搖搖頭後就先回自己家了。

他怎麼很累的樣子？而且怎麼弄得全身都是油漆呀？

·

「冷」文俊輝拉了拉自己外套，雖然喜歡這座城市，但這裡的冬天不管待多久都無法習慣。

他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抬頭向上看高樓林立，只能見著幾顆星星在靜謐的深藍裡眨著眼。

隨著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他的心情更發忐忑，雖說他是男性仍會害怕自己就這樣被謀財害命。

然而，比起害怕想認識對方的心情卻更加強烈。他傳訊息給他的朋友，表示若超過23:10他沒打電話給他，請他一定要打給自己，若依舊沒通，請來找他或是通知警察。有和他人告知自己的行動及位置，讓他安心了不少，雖說對方的反應敷衍至極。

他腦中的小劇場就是如此地浮誇，千萬別小瞧雙子座的想像力。

在他胡思亂想時，也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他看到了。

月光如白葡萄酒般傾倒在那面弧形的牆上，牆上畫著一名男子，手中抱著許多書，臉上的笑容有些害羞但眼神卻是如此地堅毅。

是他自己，是文俊輝。可是怎麼會…?

他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踏

踏

踏，停。

「俊哥，我有話要和你說」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霎那間他明瞭了對方為什麼會在他講到這位街頭藝術家時的不自然，又或是很常身體弄得五彩繽紛地回到家。

一切都有了答案。

他轉首，想看著對方的臉。混血兒的臉孔有些微紅像是白葡萄酒裡的草莓讓人心動與羞澀。

「哥、文俊輝，我喜歡你」

06

第一次見到你時，我的心或許就已經沉淪了。

《阿魚後記》
這一篇我從暑假寫到現在，算算也將近四個月，大綱什麼的沒有擬所以與最初所想的情節差異滿大，但我寫的蠻開心的。
雖然最後的結尾有些潦草QQ
真的有這位藝術家，當時看到他的報導腦裡第一個浮現的就是韓率，這篇文就這樣誕生了哈哈
第一次寫率俊文，個性什麼的可能沒有拿捏好，謝謝看到這邊的你們><

忘記說這篇文章的名字，是發上來前才想到的。這名字可能有些糟糕啦哈哈哈哈哈
但我認為剛好文俊輝撞倒了崔漢率的東西，剛好崔韓率出來應門，故事才有了開頭。
一切都是由巧合所串起的緣份😁